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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袭班派:俘虏交待,他们提前得到了中国军队要进攻的情报
夜袭班派:俘虏交待,他们提前得到了中国军队要进攻的情报》
(接前)连长带领五班隐蔽向班派村方向运动过去…… 还不到五分钟,从五班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
“副班长,你和第二小组注意后方警戒!第一小组跟我来!”说完,我带着一个组向五班所处的方位扑了过去。
就在我们小高地的后面,五班成散兵线,躲在地形地物后面,不断向前方射击。我一个跃进,蹿到五班长右侧,问:“什么情况?”
“越军!三个!打死一个!跑了一个,剩下一个在抵抗!”
我朝五班长指示的方位向上看去,一个越军藏在一棵大树后,露出一支冲锋枪,居高临下,不断向我方射击。五班几个新战士趴在土坎后,朝山上胡乱开枪。
我向五班长做了个从左边包抄的手势:“我开枪掩护你!”接着操起枪,瞄向越军的藏身处“啪、啪、啪、……”不停的短促射击。这越军士兵被我们的火力压住了,不敢探头。
五班长乘机向左侧绕过去,看见那越军士兵跪在大树后面,右腿暴露,五班长迅速出枪,“哒哒哒”一个点射!正好击中那越军的腿部,只见那越军像触电般,双手一扬,手中的冲锋枪摔了出去,人像兔子一样从大树后滚了出来。
连长大喝:“停止射击!8班长带人掩护!其他人上!抓活的!”
我方七、八个战士端着枪,高喊:“诺松空叶!宗堆宽洪毒兵!”(缴枪不杀!我们优待俘虏!)猫腰朝受伤的越军士兵围了上去。
我用枪死死的瞄向那受伤的越军士兵,只要他一有异常,我就一抢结果了他!只见他艰难的从地上支撑起来,惊恐的举起了双手。
我们围上去的战士冲了过去,把受伤的越军士兵按在地上,全身搜了一遍,确认他身上没有藏其它武器之后,拣起越军摔掉的枪,几个人架着成为我们俘虏的越军士兵,飞快的回撤到我方占据的小高地。
在我们阵地上,五班的卫生兵用急救包给俘虏的腿部做了包扎,在翻译的帮助下,连长开始审问俘虏。俘虏交待:班派原来驻守是禄平独立营的一个连,头天(16日)接到苏联顾问的紧急通报,说中国军队将在17或18日进攻。所以紧急向班派增兵,在16号夜间,全营进驻班派,还没来得及布置第二天的防御,就被我们包围在班派村里;俘虏是禄平独立营营长的通信兵,刚才他随同越军禄平独立营营长、教导员三人爬到高处察看地形,准备突围。突然(五班的)一阵枪打过来,教导员当场被打死,营长命令他掩护,背着教导员跑了。
俘虏一边交待,一边喊口渴(人失血以后都会有这种反应),我顺手把水壶给了俘虏,这俘虏坐在地上一边大口喝水,一边谄媚的朝我们竖起大拇指,意思就是“中国军队好、什么什么的……乞求我们不要杀他”看到俘虏的可怜样子,我又拿了半块压缩饼干递给他,俘虏结过饼干,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就在这时,副班长大叫:“540高地方向发现越军!正朝我们走来!”
连长下令:“五班把俘虏押到后面,同时注意班派方向的警戒。大家隐蔽,把越军放过来,听我的命令开枪!”我掏出望远镜,看见两个越军肩挎AK47冲锋枪,沿着支那公路急急忙忙走了过来。我向连长报告:“已经确定,越军两名,正在向我方接近!”
连长接过望远镜看了看:“8班长,你的小组负责左边那个;8班副,你的小组负责瞄准右边那个。听我的命令开枪!”
那两个越军越走越近,在距离我们隐藏的高地约一百来米的时候,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停止前进,两个在那里好像商量着什么,向我们方向张望。连长看见这个情况,随手抓起那越军俘虏留下的“统帽”扣在自己头上,冒充越军,从草丛中站了出去,嘴里“嗬~嗬~”地喊着,朝着那两个越军频频招手,意思要那两个越军“过来”,那两个越军果然中计,赶紧朝我们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朝我们连长喊话,连长听不懂,依旧嘴里“嗬~嗬~”地喊着,这样一来就露出马脚。那两个越军一看不对劲,立即把挎着的AK47取了下来,准备开枪!连长一下跳到树后,歇斯底里地喊:“打死他!”
“砰!”我手中的枪响了,左边那个越军胸口中弹,向后倒了下去!“哒哒哒”副班长打了一个点射,但右边的越军没有击中!只见他在地上迅速滚了几滚,滚到路边的函沟里,此时我方的枪声大作,朝越军隐身的函沟处猛射!我高喊一句:“停止射击!”我估计,只要我们停止射击,那藏在函沟里的越军肯定会露出头来探看,我把枪指向这个越军的藏身处,果然,越军探出头,还没等他把枪朝我们方向架好,我扣动了扳机—“砰”的一枪,那越军应声头一歪,倒在函沟边上。
观察了几分钟,确信这两个越军被打死之后,连长命令:“去,把他们的枪缴回来,把战场打扫一下!”
“副班长,注意掩护!第一小组,跟我上!”说完,我从小高地向下方公路冲了过去。这时,九班长也带着几个战士从另一侧高地冲了下来接应我们。我们从公路两侧小心翼翼的接近倒在地上的越军,距离不到20米的时候,我身后的战士大叫一句:“班长!(函沟里的)敌人还在动!”
“扑通”一下,我卧倒出枪对着函沟里的越军,狂喊了一句:“抓活的!”话音没落,九班的一个战士掏出手榴弹,扔进了函沟“轰”的炸开了。我冲了过去,那在函沟里的越军还在抽蓄,身体的一侧已经被炸得稀烂。血流如注。
大个(刘)从我身后走上前,举枪就要给他(越军)补上一枪,我拦住了:“节约一点子弹吧”说着,我拔出匕首,对着还在抽蓄的越军背部心脏部位“噗”的捅了下去,这家伙终于咽气了!把匕首拔出的时候,越军身上的刀口翻了开来,像血红的嘴唇,黑红的血从中汨汨的流出。我随手把尸体上的领章扯了下来—这家伙是个尉官。(这个尉官的领章至今还被我好好的保存着)
我走到公路中间,察看被我一枪毙命的越军,子弹穿过正胸口,我很得意对跟在我身后的战友说:“你看,十环的位置!”再仔细看这越军,估计也就十七、八岁,没有血色的脸非常稚气,头发长长的,眼睛微微睁着,一个手提袋摔落在不远处。
我在尸体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这时我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抽一支烟!我从胸前弹夹袋侧的小袋里掏出烟---老天爷啊!我的“红山茶”烟在过班听河时,早已被水泡得不成形!(香烟被水浸毁,是我越战中最严重的损失。以至于后来什么榆树叶、丝瓜藤、芋荷枯叶子等等都被我当做“烟”尝试过,其中干的丝瓜藤“烟”味最正宗)
“大个”掏了一支烟递给我,我奇怪问:“你的烟怎么没泡湿?”“大个”笑了:“你在河里游了几个来回,我们都是徒涉过河,水都没淹过腰,当然我们的烟都是好好的。”我恍然大悟。“大个”给我点烟,我突然发现,我的手、还有嘴,都在不停的颤抖!低下头看,我的双脚也在不停的发抖!我大口大口的吸吞着烟,竭力镇定自己。这时连长从小高地上跑下来:“8班长!你磨蹭什么?赶快把(越军的)尸体藏起来,把公路上的血迹打扫干净!”
我和“大个”抬起尸体,扔到一边水田的坎后面,搞了些茅草盖了起来。这时,我看见这越军左手中指戴了一个银白色的戒指,于是掏出匕首,把戒指挑了下来。黄参谋看见了,把戒指要了过去,揣进了他自己的口袋(真郁闷,因为我很想把这个戒指作为战利品)。
连长安排五班继续留在原地,要我们班押着(实际上是抬着)俘虏,前呼后拥的返回了(无名高地)连指挥所。在连指挥所,指导员听到我们包围的是禄平独立营之后大惊失色,他追问连长:“上面不是告诉我们,(班派)就一个连吗!现在我们一个连,越军一个营!力量悬殊!这仗怎么打?”连长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指导员用步话机开始与上面联络,听他的语气,好像是要上级增援。
我们在无名高地上得到片刻的喘息,这时,我看见左侧的长条山战斗打的异常惨烈。我方炮火轰击之后,步兵向上冲锋,山顶的越军从隐蔽的A型工事里进入战壕,疯狂的向我军扫射,越军的重机枪发出“突突突”沉闷的声音,我军不断有战友中弹倒下,然后潮水般的退下去;隔不多久,我方的炮火再次轰击长条山,越军又龟缩到山背的A型工事里躲避炮火,炮击一停,越军又进入战壕,与我冲锋部队对峙,重机枪“突突突”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反反复复的争夺激战。场面惊心动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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