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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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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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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那种最古老的黑色永久车已经很少见了,尤其是在上海?D?D变化如此快的大都市,昨日,却在校园里看到一辆保养还不错的老式永久车,我想这种车给你的第一个印象,只有三个字:高、大、黑,外观显得如此笨拙。骑车的竟然是一个外国学生,黄黄的头发·车,湛蓝的眼睛,骑在这枯木般苍老的车上,显得如此不协调,难道外国人同样迷恋那段自行车高贵的岁月?
关于对自行车近乎迷信的向往,是从村里一位老人的口中得知的。老人曾经在粮站工作,后来退休了,闲居在家,没事的时候总爱和一群小孩讲过去的故事,有时讲到尽兴处,还会拿出他那一堆颇有来历的票,诸如大米十斤、猪肉五两、布一尺。老人最珍贵的一张却是他一直珍藏着的购车票,记得那次我们一群小孩闹了好久他才让我们看一眼,只见他小心的从盒底拿出一张已经泛黄发皱的票子,递到我们面前,眼神立刻变得熠熠生辉,那满脸的沟壑似乎也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光彩,老人分明用得意炫耀的口吻跟我们说:“看,这就是购车票!”票上朱红的印着一行大字 油罐车,有些已经模糊,但还能清晰的辨认,“永久自行车一辆”,然后有些小孩读出这行字,却读成“自行车一两”,因为“辆”他还不认识,就读了半边,这时老人就会生气的教训他一顿:“哪里有自行车按两称的,这是辆,一辆两辆的辆,知道没?”有时若是更加高兴,他会带我们去看他那辆60年代产的上海永久车,是那种前面有两根杆的最古老的车,看得出老人付出了心血去精心的保养,几十年了这车仍然完好无损,虽然有些地方镀层已经褪去,露出些锈斑,却被老人用砂纸擦的光亮,丝毫看不出老去的痕迹,让这车显得十分“健朗”。孩子们背地里都称这种自行车为水牛车,因为对于那时的我们,这车太过高大,和水牛的体型差不多,而且都是遍体通黑,两者实在相像。
不难看出,老人还在迷信着那段自行车高贵的岁月,他常跟我们说,那时,家家户户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一辆永久自行车,可惜那时物质很贫乏,要是没有过硬的关系,再有钱也是弄不到车的,只有在像粮站那样的重要机关工作的人,才能有这样的特权油罐车 ,说着,老人的眼神中又流露出一丝的得意。那时,要是拥有一辆永久车,骑在街上,旁边的人一定羡慕得要死,看你的眼光就像现在在街上看到一辆法拉利跑车一般。要是哪家的女婿在商场里做售货员,街坊邻居的肯定会过来打听,你家女婿给你这个岳父大人什么礼物啊,“永久车一辆”,回答得相当爽快,旁边的人一定一个劲的夸你的命真好啊,有这么一个好女婿。显然老人是受到过这种待遇的,于是总对那段威风的时期念念不忘。
我家挺早的时候就有了一辆自行车,不过那时要是愿意,家家户户都能买上一辆,自行车不再高贵,已经相当普遍。我也记不得父亲那辆比水牛车稍小的永久车是什么时候买的,是在我出生前就买了,还是我出生后才买的,已经辨不清了。那时父亲在离家几十里的水泥厂上班,印象中,从我记事时起,父亲每天早上便很早的跨上那辆自行车离去,直至夜里,很远就能够听见一阵“嘎嘎”的声音,这疲惫的声音,自然是父亲回来了,经历了一天的劳动,骑车也显得有气无力。因为自行车已经有些损坏,所以总发出这种“嘎嘎”的声响,久而久之,我能够准确无误的辨认这是父亲骑车回家的声音,仍然如此清晰地记得儿时等待父亲归来的心情,急切而疲惫,夹杂些睡意,每当耳朵里传来这种独特的“嘎嘎”声,我便兴高采烈的向母亲喊着:“父亲回来了,我出去看”,母亲默许的点点头。我几乎是冲出家门,朝着父亲的方向奔跑着,父亲便停下,等我过来的时候,把我抱上车,载着我回家。
我喜欢坐在车前面的那根杆上,侧着屁股坐着,虽然有些不舒服,却能看见前方的路。我不喜欢坐在车后的感觉,骑车者的背脊将前方的路死死的遮挡着,任凭你如何摆头,也只能看见两旁早已熟识的风景,这种感觉,是烦闷的,是恐惧的,仿佛蒙蔽上你的双眼,让你不知这车把你带向何方。我一直抗拒着这种未知的恐惧,因而倒宁愿屁股遭受点罪也要坐在前面的车架上,为了享受这开阔的视野还有那未经父亲身体遮挡的风,这风让车显得轻飘飘,似乎置身云雾之间,傍着耳畔呜呜飞过的风声,这种感觉,很是受用。父亲微微趴着骑在车上,我常用我的头轻轻的撞击着父亲那有些胡茬的下巴,扎在头上,硬硬的,痒痒的,很舒服,这时父亲总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嗔怪:“骑车呢,别闹!”那年头,家门前那条小路还没铺上水泥,还是一条土路,每逢阴雨天气,湿漉漉的,整条路也是坑坑洼洼,还有积水,这时父亲娴熟的车技便得到了最好的展示,我仍是坐在前头,看着父亲双手用力的摆弄着车把,在这凹凸不平的路面上,车却走得稳稳当当,我不服父亲如此轻易地避过那一滩滩积水,故意扭动着身子,给父亲制造障碍,这时父亲便用他那“锐利”的胡须渣子扎我,我只好投降。有时遇着下雨,我仍然闹着要坐自行车,父亲只好把我抱上去,塞到雨衣里面,在我的强烈要求下,雨衣在我眼睛的地方剪了两个小洞,我透过这两个洞观察着前方的路,骨碌的转动着小小的眼球,我想,那场景一定十分可爱。许多时候,我就是在父亲的这辆永久车上,度过了我整个童年,傍着轻微嘎嘎的声响……
两年级的时候,我也开始学骑车了,一大群孩子一起学着,父母都忙着干活,没空理会,我们只好自己摸索着。大家骑的自然都是各自从家里推来的永久车,车太高,而我们太矮,双手无法同时分别握着两个车把,否则早已双腿离地,摔个两脚朝天。后来有人发明了一种骑车的方法,也成功了,在那边像我们炫耀,只见他们一只手握着车把,另一只手抓着车座,然后一只腿从三角车架里伸进去,就这样“袅娜”的骑着,那段时间便经常可见到一群小毛孩这样驾驭着几乎比他们还高的老自行车,身体全部位于车的一侧,随着车轴的转动而上下运动着,撅着屁股的样子,实在是一番景致。这种骑车的方法,自然是不对的,不过那群孩子确实聪明,对于这样的身高吸粪车,也只有这种骑车的办法了,所以我们也学着这样骑,现在想来,这种方法真似杂技。因为方法的不对,学起车来特别困难,几乎是在好几个星期的摸爬滚打中才勉强骑得稳当,毫不夸张的说,这二十年来身上的伤疤,几乎有一半是在学车那时留下的,至今,许多伤痕已经依稀消失了。父亲的那辆永久车,也是这时候遭遇着我们几乎毁灭性的打击,待我和哥哥学车成功,这原本就已经破旧的自行车更加破旧了,几乎每个零件都能发出嘎嘎的声响,好在父亲凭着这么多年骑车的经验,有一手修车的好技术,修修补补的,永久车又挨过了好几年,可谓真的永久了!
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流行一种轻巧的自行车,便是现在随处可见的女式车,新颖的设计,别致的外观,鲜艳的色彩,毫无疑问获得了经历这么多年审美疲劳的大众的亲睐。于是不消几年光景,家家户户的老式永久车便退役了,换上了这种轻便的小车,没有了主人亲睐的老式永久车,开始长出大片大片的锈斑,也开始大片大片的被送往废铁回收站。父亲的那辆永久车,我也已经记不起是何时当废铁变卖了。一直不以为然,直至年近弱冠,我只身来到上海,在这里购得一辆自行车,对车的感情,似乎有些迷然,若有所思,方惊觉在我生命中一直有着这样一辆老式的永久车,藏在最深的记忆里,已经无法褪去,因为,那承载着我整个的童年啊!有时,我还在想,村里的那位老人,还在迷恋那段自行车高贵的岁月吗?他依然在孜孜不倦的擦拭着他那辆60年代产的上海永久车么?
繁华都市下,车水马龙里,有时,偶然的一瞥,仍能从人流里辨出几辆长寿的老式永久自行车,周围尽是一群形色各异的现代车,那感觉,彷佛在一群稚嫩的面孔里,偶尔看到几张苍老的脸庞,让人感到诉不尽的沧桑,那眼神,好是凄凉,似乎对着这岁月,在诉说着,走慢点,等等我,我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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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自动填表啊
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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